當兵
當兵時期遇到前總統蔣經國逝世,軍中一切都變得很肅穆,感到中共隨時會打過來。當時的操練是很辛苦的,每天都期待早上的朝陽趕快成為黃昏的夕陽。但是軍中的時間好像是靜止的,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務。當時五專畢業的我想退伍後考插班大學,目標是夜間部藥學系。
副連長是個吃兵又玩兵的專科軍官,有著古怪的脾氣。只要他留守便拖士兵的假條,一拖就是兩個小時,每個士兵都恨得牙癢癢。他在軍中推銷噴水馬桶,也賣布給我,我能不買嗎?買回來一匹布能做甚麼?我也不穿西裝?但卻花了兩、三千元。
由於軍中的恐懼,有一次站夜班衛兵十,我竟有自裁的念頭,將步槍槍管含在口中,想像腦漿噴到天花板的畫面。這是我第一次有尋死的念頭,由於壓力太大,我學會抽菸以減低精神壓力,並且休假到外面嫖妓,我的軍中生活有如行屍走肉。
我不確定我是在保家衛國還是殘害自己的身心靈,我只知道要活著離開軍營。在數饅頭的日子裡,我終於退伍,也拿了榮譽士官兵的獎牌與獎狀,但我卻將這榮譽留在營區沒有帶回家,因為那種東西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身心靈的自由。我退伍了,卻也埋下了躁鬱症發病的因子,沒想到這病影響我的後半生。
帶我進一貫道的學長沒當過兵,平常是位小學老師,假日仍穿梭於道務的大小活動。我在台南診所工作時,他還來看我,並且希望我回到道親的懷抱。但我深刻的了解,即使現今我是基督徒,我仍不屬於任何宗教,我只想做回我自己。回台東養病已經有六年了,這六年我將自己的故事一一地寫下,也慢慢地向我的人生做一個告別。我沒留甚麼,只是滿紙的荒唐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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