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31日 星期三

向周處學習

今天早上又到玉里署立醫院拿藥,雖然這位廖醫師第一次看我的病況,對我的病情卻問的非常詳細,問了快一個小時,也告訴我Depakine—1500mg的劑量已經很高了,而且血中濃度也偏高,不能再加重了,而這種藥的副作用是對肝的損害。所以加開屬於Benzodiazepam的藥物抑制我的精神亢奮,並預約兩個星期後讓我和原來的周醫師看診。

下午和我相同病症的弟兄來家中看我,並聊起他發病時並無病識感,而且是在教會中發病,身體起乩,口中念著:哈利路亞。這種病要戒酒、戒茶葉、咖啡、戒菸、戒檳榔。當然我都知道,但他都戒掉了。我就好像周處除三害一般,要把抽菸和含咖啡因的飲料戒除掉,再加上家中賣檳榔,偶爾也會吃幾口,真的是好的不學,盡學些不良嗜好。

人生不能走錯路,走錯了要回頭就很難,從小習性改起,有恆心、毅力,相信這些都能幫助病情的穩定。我並沒有甚麼大志向,只想向周處學習,不管未來如何,只要能不再發病我就很高興了,而且有空能在部落格上寫寫文章,打打字,抒發心情,這樣的人生就心滿意足了。

2010年3月30日 星期二

部落格與躁鬱症

寫部落格只是想抒發內心的話,半年多了,有些沒對親戚、朋友、醫師說的話都藉由文字表現出來。剛開始會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寫?但這一陣子下來,感覺像在寫一篇日記,真實的記錄下來。

原本都是寫些讀書心得,但慢慢的也開始發表自己對人、事、物的看法,反正閒賦在家,何不拿出一點時間做些有助自己回憶的工作,而且也可以預防老人癡呆症。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停滯下來,但我還是盡可能在電腦前打打字。我喜歡一部韓國電影《我的野蠻女友》,女主角在山上遇到了一位登山的老叟,並在挖取時光蛋時看到飛碟。我也有過同樣的經驗,不過不是飛碟。

那是我五專暑假的時候,坐著夜車從高雄到台東成功,凌晨三點多,在經過志航基地時。看到一個閃閃發亮如登月小艇般的裝備停在飛機跑道上。但司機依舊開著車好像沒看見,而車上的乘客都睡著了,我很納悶,難道是我的錯覺,我也沒告訴別人,畢竟這世上很多人都宣稱自己看過飛碟和外星人。

寫部落格也有半年了,文章少就表示提不起勁,若當月文章多時代表自己文思泉湧,想到一些東西。不過隨著打字的數度漸漸加快,一篇文章也能較快打完,想到哪就寫到哪,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就當作心情的發洩吧。若您不巧逛了我部落格,看了我寫的文章,在此我向您道謝,因為你能看一個躁鬱症的文章,並了解其內心深處,我就很感激您了。

差點又住院了

已經有八年沒住院了,3月27日,到屏東掃墓,當晚睡在汽車旅館的沙發上,也許睡眠不足,早上又喝了一杯伯朗咖啡,心情較為亢奮,回往台東的路上也因為咖啡的作祟,讓我無法閉眼休息。回到家睡了一覺,尚覺舒服,但又到超商買了含咖啡因的烏龍茶和香菸,這兩刺激物對躁鬱症是最不該接觸的,但我太依賴它們了。

29日便有想四處亂走的現象,我也知道明天一定要去看醫師,否則會發病,便告知父親明天要去玉里拿藥。原本我服用的depakine劑量為1700mg,玉里署立醫院的醫師看我狀況良好,又調到1500mg,服用三個多月,醫師問我的發病周期是在甚麼時候?我回答:大概是每年的三月。

當晚我的情緒便控制不住,父母親便開著車送我到玉里榮民醫院住院,每件衣服褲子都寫上我的名字。洗衣粉、牙膏、牙刷、香皂、洗髮精、衛生紙都準備好了,就等入院。

到了急診室,來了一位剛從醫師宿舍跑來的女醫師,當時已經晚上11點多了,與我聊了病況,我對答如流,醫師認為我只要打針Haldol-5mg及一針鎮靜劑,並補足200mg的depakine就可以了,而且今晚病床數滿了,讓我先回家休息,若情況沒有改善明天再過來辦住院。

離開醫院,我便開始昏昏入睡,從凌晨12點睡到下午4點,如今精神好多了,明天還要到署立醫院拿藥。

真的要感謝政府還有闢鑿玉長公路的工作人員,沒有你們,我們長濱鄉民可能無法在方便的道路上,在有效率的時間內,接受很好的醫療品質,在此感謝!

2010年3月27日 星期六

我的廣播情緣

國中時陪伴我挑燈夜讀的便是收音機,當時最紅的少女歌星應該是唱《夏之旅》的蔡幸娟,因為年紀和我相仿,所以便會特別注意。

上了五專後寢室的同學喜歡聽羅懿芬所主持的節目,當時也已經專五了,課業壓力大,所以很早就蒙頭大睡。倒是學弟們聽得開懷大笑,對於這位來自宜蘭的女主持人的詼諧笑話讚譽有加。當時廣播對我的吸引力並沒有那麼大,當時的我學針灸、加入空手道社團、又常去一貫道道場聽道,所以較沒時間耗在收音機旁。失戀時最常聽的是范怡文的《你一定是我前世的知己》的專輯,其中的《沙鷗與男孩》似乎在訴說心中的苦悶。

大二時,半夜閒來閒來沒事便拿起隨身聽收聽廣播,從這個頻道到另一個頻道,就這樣聽到漢聲廣播電台,劉書薇所主持的慢半拍。雖然是每個星期只有一小時,又是在周一的凌晨一點,隔天還要打起精神上課,但就這樣持續聽到畢業。聽了一段時間也介紹同學聽,那時主持人又開闢了快餐車這個節目,所以連續聽兩個小時,精神上當然也是會有所影響,不過當時年輕,上課並沒有打瞌睡。

偶爾也會寫信給主持人鼓勵一番,她很喜歡狗,家裡養了好幾隻,每次都會提及與狗兒相處的情形,而我的信中卻從未提及我是獸醫系的學生。

大二上組織學,看組織切片時,組織學老師問我說:你已經有藥師資格了,為什麼還來讀獸醫?
我說:我是來混的。
結果就被當了,當然考不好也是原因之一,不過隔年期中考就考滿分,好像跟教授說:如果我認真讀,這就是我的分數。

大學病理學被當三次,當時病理切片考了好幾題肺結核,教授說:連T.B.都看不出來,這個學生我一定要當。被當了三年,一天,在學弟、妹的班上,這位教授突然說:你們出去不要說是我教的。你問我會恨這位教授嗎?我不會,因為他治學認真,病理基礎不強的話就別提如何醫動物了,我反而很敬佩這位陳三多教授。

生物統計也被當三次,其中一年因沒辦法抽空上課參加考試,最後要求教授給我零分,光這兩科就足以讓我延畢。但我有空就看課外讀物,大學時期把《三國演義》看了三遍,出了社會也把聖經看了三遍。

大五臨床討論上,台下坐著同學和教授聽著你的病例分析,我的題目是犬瘟熱,有一位教授問說:畜主對你的臨床有何疑問?
我回答說:這位畜主說:『如果你醫的好,我就叫你阿公。』。
結果惹得全教室哄堂大笑,當然也惹惱了這位教授,五年級下學期我的臨床報告就像《天龍八部》中在聚賢莊內武林群雄圍攻丐幫幫主喬峯一般,當然只有挨罵的份了。
畢業前在圖書館看到一本廣播月刊,裡面介紹了劉書薇最喜歡的一首蘇軾的詞,
《蝶戀花 》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來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畢業後,因為發病就沒有收聽廣播了,直到在台南工作,有一天在網咖看中廣音樂網中居然有劉書薇的名字,沒想到十年了,還看到這熟悉的名字,當我聽到那一集時竟是她告別廣播的最後一集。聽完節目提起筆寫了幾張信紙,寄了出去,那一天剛好是4月1日愚人節,難道老天在愚弄我嗎?忽然想起這位主持人最喜歡的電影《梁祝》,心情真是百感交集。

後來我就成了中廣96.3的忠實聽眾,聽著娃娃魏如萱的I happy及DJ Rose的I am I 和星期日寶兒的節目。從晚上十點到凌晨一點,偶而在中廣音樂網的留言板留言。如今失業在台東老家,這裡的廣播收訊不良,近一年沒聽廣播了,這便是我的廣播情緣。

2010年3月26日 星期五

悼念

寫這一篇是想悼念求學過程中四位已經往生的同學與學長,在小學四年級時,隔壁村阿美族的同班男同學因為暑假到海邊戲水遭到大浪捲走而溺斃,當時我們並不是很熟的玩伴,而我和他的母親卻是很熟的朋友,小學六年級後我到高雄讀小學,每當我放寒暑假回台東,這位媽媽都會來看我,並和我媽媽聊天,也許是思念她的兒子吧!我七、八歲時到海邊玩,差點被浪給捲走,還好堂哥拉住我的手,才免於沒頂。
五專一年級的時候,加入一貫道,班上有位女同學,姓黃,長的很像黃乙玲,身材嬌小,也是一貫道道親,經常很熱心的拿一些書給我看,其中有一本是仙佛降壇的鑾文,裡面寫著很多人的名字,她臉上總是充滿笑容。有一天教室只有我和她,她拿出一張紙出來,說:這是一貫道中七佛治世,三佛收圓的的佛名,原本有不同的十個佛名,最後都變成《南無阿彌陀佛》,她很訝異,我卻露出淺淺的微笑,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

專二升專三的暑假,這位女同學車禍過世,班上全部的同學都參加她的告別式,只有我沒去,甚至惹惱一位男同學揚言要打我。我卻在家中誦念功德寶山神咒迴向給她,一直到畢業我有空便會誦念功德寶山神咒,甚至到發病都還誦念著。當兵的時候我還寫了一篇悼念這位黃同學的文章寄給班刊,但沒有登出來。雖然只有相處短短的兩年,至今仍會懷念她。

大學時,大我一屆的學長在畢業典禮的時候,跳入學校的中興湖以表慶賀時,卻沒想到他的人生也因此結束,當時有一位轉入法商學院的同學專程從台北趕到台中悼念,我向這位同學說:我也要參加。
他說:不用了,這些我們來處理就好了。
我覺得很納悶,喪禮結束後,這位同學跑來跟我說,學長的父母非常感謝我,要這位同學代為轉達,但我聽得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至今我仍深深表達內心的悼念。

大學畢業,有一天在新聞上看到一位開業的學長,因為老婆與媽媽的不合,自己變成夾心餅,最後想不開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年紀比我小幾歲,當時也是正值三十壯年的時期。人千萬不要想不開,雖然我曾經也有過,如今我知道要好珍惜生命,雖然一事無成,但內心告訴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我的初戀

今天來聊聊我的初戀,年少時,我曾幻想著一生只談一次戀愛,只結一次婚,很單存的過完這一生。誰沒有年少輕狂?誰又沒有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時期呢?

在我五專擔任宿舍舍長的時候,某一天晚上七點多接到一通教官打來的電話說:女生宿舍有一位女同學生病要到台南空軍醫院看病,需要一位男同學陪伴,要我到女生宿舍門口等。於是計程車載著三位女同學和我,一路開往醫院,在那裡,那位學妹吊著點滴,兩位學妹和我圍坐在她的病床邊聊天。

突然有一位女學妹對著我說:你是孔明。我說:我不是。
她連續說了三次,我也回了三個不是,另一個女學妹緊拉住她要她別說了,而在病床上的學妹閉上眼睛睡了。點滴從八點多滴到快十點,那些學妹身上帶的錢不夠,我墊了幾百元,回到學校宿舍已經十點多,就這樣結束了一個奇特的晚上。隔沒幾天,那位生病的學妹和說我是孔明的學妹一起到班上找我,向我道謝並還我當天所墊的醫藥費。

過了半年,升上五年級,那是煩熱的九月天,圖書館內沒有電風扇,一切都顯得令人焦躁。但我還是靜下心來K那本會砸死人的藥理學原文書。就在此時,前方座位有一位女同學坐了下來,那不是說我是孔明的學妹嗎?心中噗通噗通的跳著,此時只能猛低著頭,也不知讀了哪些,她坐沒半小時就先離開座位了。到了晚上七點多,她回到座位,我的心在跳著,手在抖著,然後手向前敲了桌子說:學妹,我可以請你吃水果冰嗎?她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收拾桌上的書籍、文具找了校門口前的一家冰店吃水果冰。
記憶最深的一段對話是:
她問:如果公園裡有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你是會摘下它回家自己欣賞呢?還是讓它在公園裡讓大家欣賞?
我回答:讓大家欣賞。
她說:我會採回家自己欣賞。

她很喜歡三毛,也到台南市聽三毛演講,我假日都忙著一貫道的事情,所以沒有甚麼交往,但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她比我成熟太多,所說的都超乎我當時的年紀所能想的。也許一踏入五專就加入一貫道,對小說之類的根本沒有碰過,只記的當時最流行的是劉德華演的法外情,學校視聽教室還免費讓學生觀賞。

過了期中考,我知道她生日快到了,因為我記得她生日早我幾天,特地到市區買了一個迷你的梳妝檯,有一面鏡子,小抽屜,就像明、清時期婦女用的梳妝檯般可愛,還買了一個動物洋娃娃。

那天中午,約了她出來,在男生宿舍下樓梯時有位莽撞的男同學把我手中的梳妝檯撞倒在地,只聽到輕脆的響聲,我知道裡面的鏡子破了,這是不祥的預兆,但我還是送了去,結果那位學妹說: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幾天前就過了。真是晴天霹靂,我愣了一下,但還是將禮物送給她就離開了,這時再多的道歉也沒用。

那天以後我就像重感冒下完課便躺床睡覺,有精神的時時候便將我和他在圖書館開始認識的日記記錄到我們結束,寫在一本筆記本上,第一頁寫著:當妳含飴弄孫戴著老花眼鏡坐在搖椅上看著這本日記時,也許會露出淺淺的微笑吧。

當時有位女同學說我幫你轉給這位學妹,過沒幾天,那位學妹約我到圖書館後面相見,那應該是告別的話語吧。

她說:你畢業後在軍中會很苦悶甚至自殺,你學會抽菸、嫖妓,退伍後會考上大學獸醫系,大學時你會喜歡上廣播,…………。因為這些話對我而言等於是天語,我不以為意,聽完便離開了。

畢業典禮那天那位學妹夾在人群中送了一束玫瑰花給我,當時正下著濛濛的太陽雨,這又是甚麼意義呢?我不知道。

在大禮堂前我與空手道社團的學弟妹拍照,此時這位學妹帶著一位男同學來到我面前,我問她要不要跟我拍一張,她點頭,但社團的學弟妹說沒底片了。
我問:那位男生是不是妳男朋友?
她笑了一笑便走了。

後來她所說的話都應驗了,但我是發病時才回想到這件事,在大二升大三的暑假,我和一位同學在台中市一個寵物展中幫忙一家動物醫院發面紙,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一位女性,看她的容貌我不認識,她要我猜,而且問說:我的綽號是不是叫阿桃?

我說:這個綽號只有一個人知道。那位小姐便說:那你該知道我是誰了!
我還是沒有聯想在一起,只說是我學妹的朋友,因為我已經忘記學妹的容貌了,我的印象中學妹長的像方芳,每當在軍中看連環泡的中國小姐這個單元時,都會想到她。如今看到她卻不認識她,後來她要求與我合照,到發完面紙還不知道她是誰。因為當時這位學妹已經是個媽媽了,在台南開藥局,不可能到台中的。臨走前她問我畢業典禮的的日期,我說我們獸醫要念五年,三年後的六月中吧,到時妳再打電話到學校。

她又問我是不是寫了一首詩,我將一見鍾情這首詩念給她聽,她問:能不能送給她?我說:如果你記的住就給妳吧!最後她要求我不能交女朋友,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說:妳沒有阻止我交女朋友的權利,雖然當時我真的沒女朋友。她說:好吧,你畢業典禮,我會參加,便走了。只留下滿臉困惑的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大學畢業典禮那天,我延畢,同學都要我參加,我就是不去,留在房間看三國演義。電話聲突然響了,室友打來的,說:有一位朋友要和你講電話。

就是這通電話讓我在半年後躁鬱症發作,因為她說了很多未來的事情,像921,911,南亞大海嘯,尤其是李敖笑傲江湖這個名字確實是我取的,但後來我和兩位同學去找過她,結婚前我的老婆又去找過這位學妹,答案卻是否定的,那兩次我都不敢進她開的藥局,當時我不敢面對她。因為這通謎一般電話,讓我有如小時候看的電影(瘋女十八年),如今也十四年了,再四年就十八年了。

前年,在一個藥師持續教育的場合上遇見她,她胖了些,歲月在她臉上也留下痕跡,這一次我們沒有交談,下完課,見到我便匆匆離去,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也許有機會,我會去找她,並跟她說聲謝謝及抱歉,感謝的是因為認識她以後讓我努力讀課外書籍,在心靈上有很大的提升;抱歉的是在發病的時候一直打擾到她的家庭。寫下這篇文章也許各位可以對我發病的過程有更深的了解。

2010年3月25日 星期四

從一棵開花的樹談起

一棵開花的樹      席慕蓉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當我讀到席慕蓉七里香的詩集時,對這篇一棵開花的樹印象深刻,對這擬人化的意境有說不出的感覺。於是提筆寫下:似曾相識的驚鴻一瞥,卻是我千百年的期許。當時是在五專快畢業的合班教室裡,傳給女同學看,後來又傳回來要我簽名再傳回去,現在想起收下這張字條的是隔壁班的女同學,如今已是中醫師了。

退伍後對這一句話感覺好像少了些甚麼?便寫下一見鍾情這首小詩:

也許是我自作多情,
或許妳會不解風情;
為了表示我的思慕之情,
送妳這首一見鍾情:
似曾相識的驚鴻一瞥,
卻是我千百年的期許。

這個小詩送給在插班大學補習班認識的女朋友了,並在中廣音樂網rose留言板發表過。
在大學的時候也不經意的寫下(路人)這首小詩,

也許你對我視而不見,
或許會對我若有所感;
但我始終是個路人,
輕輕掠過你的眼簾。

有時詩的意境是很美的,我喜歡文字的排列與韻味,當然都稍嫌短了,而且不合新詩的風格,但我只想抒發內心對文字的喜愛與敏銳罷了。

一則有關李敖的笑話

這是一則未來的笑話,李敖笑傲江湖走完一生後,坐在通往天堂的磁浮列車上,清悠的翻開報紙並且很俐落的拿起剪刀作剪報的工作,此時來了一個美國籍的婦人坐在李敖大師的旁邊,這班列車上面坐著的都是有名的作家。

大師抬起頭望了望這位婦人,便說:女士,妳好,我是李敖大全集的作者,代表作是北京法源寺,曾角逐諾貝爾文學獎,被禁的書打破金氏世界紀錄,請問你出了幾本書?

這位婦人回答:不好意思,我只出一本書。

大師便問:是哪一本?

那位婦人回答:啊啊啊......《飄》(Gone With The Wind)。

原來這位婦人是電影亂世佳人的原作者:瑪格麗特.密契爾Margaret Mitchell。

寫這個笑話並沒有甚麼對大師不敬的地方,只是讓我想到聖經傳道書中第12章12節:年輕人哪,還有一件是你要留意。著作是沒有窮盡的;讀書過多會使你身體疲乏。

而亂世佳人這部電影是我五專一年級和班上女同學看的,裏面有個畫面是女主角郝思嘉站在夕陽餘暉的農場上讓我印象深刻。

我看了大師的北京法源寺,還有一本大師親筆簽名的虛擬的十七歲,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拜讀大師的李敖大全集。

我的宇宙觀

我的宇宙觀,這是我嘗試把我心中所認為的宇宙做一個描述,有人說宇宙的中心點是個黑洞,我卻喜歡把宇宙比喻成一顆鑽石。鑽石的基本成分跟木炭是一樣的,都是由碳(C)所構成的,差別是木炭的碳是四面體結構,而鑽石是六面體結構。

鑽石是經過經年累月極大的壓力所造成的,所以又稱金剛鑽。正所謂: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如果天文物理學中,宇宙的中心點是個黑洞,那麼代表它是沒有時間的,雖然一無所有,卻重如須彌山。在阿拉伯數字可以用0來代表,以佛家的精義可以用金剛來稱呼。看似沒有時間,卻是瞬間即是永恆。有人說宇宙的起源源自於大爆炸開始,也許那個原點便是宇宙的中心點,是0,是金剛也是黑洞。爆炸的那一霎那就決定了宇宙的命運,就如同一篇行雲流水的文章水到渠成,你若問為何是這個點,又為何會如此,也許只有問天吧。

而這0可以放之則彌六合,卷之退藏於密。大可無限大,小可趨近於0,正所謂空中妙有,玄之又玄,妙中之妙。

為何我會寫這篇文章呢,也許是宇宙的0在跟我心中的0對話呢!我很喜歡蝴蝶效應的比喻,一隻蝴蝶在巴西自在的飛舞,會引起美國的大風暴。我是東方人,我喜歡用一隻蝴蝶在北京飛舞會造成美國紐約的暴風雪,但得看他飛舞的行徑與飛行時間,翅膀振動的頻率以及飛行時的重量,就在那個時間點選中了牠,所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是我們對宇宙了解的多呢?還是宇宙已經寫好一套劇本要我們演呢?

也有人說有兩個宇宙,互為鏡像,左右相反,這就是相對的理論,就如同兩個雙胞胎,一個是慣用右手左腦發達的哥哥,一個是慣用左手右腦比較發達的弟弟。哥哥在理工數學上樣樣得優,弟弟在音樂、繪畫、藝術、思考上較為見長。你說哪個好,哪個不好,這些都是促使這個宇宙多元的氣息。這何嘗不是上帝造這世界的本意嗎?但佛家有云:成住壞空,聖經上說:「在這世上,我們只不過是過客。」有更美好的世界等著我們,雖然我們看不到、聽不到,但一定要相信有這個世界。

如果我能繼續升學

如果我能繼續升學,我會讀宗教或生死學,因為我對人生有太多疑惑了。我發病最嚴重的時候會起乩,甚至喪失意識。在兩個基督教會各一次,在工作場合一次,在同學面前一次,在我的醫師面前一次,在一貫道道場一次,在家中大大小小的發病無數次,所以我的老婆會受不了而帶著兒子住在我所不知的地方。

有時也有倦怠的時候,那時候就像重感冒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直到精神恢復。也許我有靈異體質,因為在我發病的過程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回台東,會有強烈想家的念頭,而且覺得家中會發生甚麼事般。例如前年母親輕微中風住院,家中沒有通知我,我卻因為休連假想回家,但因為颱風的關係造成高雄往台東的鐵公路停駛而無法回家,還好母親回復良好,如今看不出任何後遺症,只是要按時服藥罷了。

十幾年來幫我醫治的醫師不下十位,隨著變換,面對的心境也不同,有時會不多話,因為開的藥物就是帝拔顛,depakine –500mg,三粒睡前吃。因為藥物都一樣,從鋰鹽轉服此藥,也服用了近十年。以我發病住過屏東署立醫院兩次,玉里榮民醫院兩次的經驗,對我而言,帝拔顛的效果比較好,至少發病也能馬上在一星期之內控制,不用住院。最近一年,由於失業回到台東家鄉,原本在台南的嘉南療養院拿藥,如今也改為到玉里署立醫院拿藥。

我也曾求助基督教的醫病趕鬼禱告會,但有一次令我印象深刻,在台南的一間教會,韓國牧師為我們這些有身心疾病的會眾進行醫病趕鬼。我是沒有甚麼感應,但我身邊一位近八十的老阿嬤居然跳起婀娜多姿的曼妙舞蹈,而且輕步的轉圈,就像一位少女一般,口中唱出頌讚耶和華的歌聲,但聲音極為輕細,屬於十七、八歲的歌聲。我看著她,不可能吧,剛剛進教會還需要拐杖,現在卻很平衡的跳芭蕾舞,約莫四、五分鐘,被工作人員發現,工作人員與她交談,那位十七、八歲的女孩說她是跟隨這位老婆婆來教會,要藉由牧師的引導讓她回天堂,沒多久這位阿嬤清醒了,毫不知剛剛發生何事,而且回到沙啞的聲音拄著拐杖問她兒子發生何事,她兒子興奮的告訴他剛剛的情景,有些事你不得不信。

我是五專一年級加入一貫道的,在五專的幾年中,我讀了很多一貫道的書籍,包括金剛經,六祖壇經,易經,還參加過數次的仙佛班。第一次參加是五專三年級,由三天主考大人臨壇,他問我們:「是天爵重要,還是人爵重要?」這句話已經在我腦中縈繞了25年,這個考題一直讓我想了又想,我要如何解題,就如同天龍八部中無涯子所擺的珍瓏棋局一般,既玄且妙,讓人如入五里霧中摸不清方向。

而另一個仙佛班,讓我如夢似幻,到底有沒有這個仙佛班,至今是個謎。因為去年我的學長,也就是帶我加入一貫道的引師到台南,住在我的住所聊到這一段,他的印象是沒有,我卻印象深刻。那個仙佛班中,當時我是精神恍惚坐在椅子上,所有的道親都站著。有一個很大的仙佛臨壇,甚有威嚴,連幫我點玄的點傳師都被叫出來責問。因為點傳師是不能結婚的,但他卻有了婚姻而且有個兒子。更奇怪的是這位仙佛要我學長向我行三鞠躬,到最後這位仙佛要求全台灣所有的土地公臨壇授命,並臨壇降文卻沒有給道親看,只有工作人員留下。

仙佛班結束後,我和學長一起從三樓下樓梯,沒想到有道親從樓上衝下來打我的頭,學長上樓找他理論。下了樓在等車的時候,我停在路旁,有一道親突然開車撞我,聲音非常大,我居然沒事,那位道親打開車門後居然向我下跪,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學長問我說有沒有事,我說沒事,最後平安回學校宿舍了。

自從那次仙佛班以後,那位經常邀我和學長去她家佛堂的學姐精神狀況就非常不好,最後休學,一位亭亭玉立的荳蔻年華,就如此每天看著連續劇唱著主題曲,我們看似憂傷,她卻快樂如同小孩。

人生有幾個二十年,讀完五專用盡二十年,上大學至今又二十年,如果有機會再讓我升學,我會把生死學再好好研究一番,不管是靈學或玄學或各宗教的經典都翻一遍。也許找不出答案,或許答案就是三天主考大人給我們考題:「是天爵重要,還是人爵重要?」

2010年3月24日 星期三

30歲時,我殺了我自己

我今年虛歲45,已近半百,五專讀的是藥學,大學念的是獸醫,大學延畢後,領完畢業證書隔沒幾天躁鬱症發作,當時的我勤讀佛經,廣念咒文,當時正值1996年台海危機。我看著電視上陳履安父子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我感到這是個危險的訊號,躲在房間裡不吃飯有七天之久,父母親擔心,便叫我小阿姨從台北趕回來台東看我,但當時我毫無病識感,反而覺得我若不這麼做台灣會有危險,看書累了就打坐,躺在床上休息。

在未領畢業證書前一個月的時間,我便顯得疲憊不愛動,不知未來何處去,該找甚麼工作?接著因為兩顆飛彈,讓我想去修道,小阿姨要我去看醫生,我說我沒病,也許五專加入一貫道的關係,我一心想救渡人,感覺天時緊迫,有種力量逼我不得不去修道。家鄉有個一貫道道親便開車載我和父母到北部一位前人的道場,沒想到我當場在那裏發病,因為我看著那位前人拿著一罐裝著來路不明的中藥向前來求助的道親要了一萬元的現金,如果你真的想渡人的話,就應該體諒窮苦人家,所謂患者施藥,飢者施飯。他的舉動突然讓我起乩,狂吸一口氣,然後有如獅子般的吼聲,聲音震耳,整層樓的人都驚嚇不已。沒想到這位前人居然往我的額頭猛捶,並叫其他人把我壓制住,要我父母在佛堂前千叩首謝罪,然後寫了四行七言詩,說是濟公老師臨壇寫的,並向我父母索價30萬,15年前的30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張紙就要30萬,這種斂財何其可怕?但當時我已經處於非自身意識所能控制的範圍內。

回到家休養,過沒幾天我又想出門,父母只好跟著,我開著車,從晚上八點向北部開,走過蘇花公路,繞過九彎十八拐,到了總統府前已經是早上了,我沒看地圖,就這樣父母親沒闔過眼,到了總統府前的路旁停下,父親才輕聲的跟我說換我開好嗎?這是我第一次從台東開車到台北,也是唯一的一次。父親把車開到阿姨家,阿姨幫我掛了台大精神科,沒想到我第一次上台大是台大精神科。在問診的過程中我滔滔不絕的向醫師講我和父母為什麼來台北的過程,並說自己是害怕台海發生危機所以想去修道。

看完診醫師開了一張醫師證明,要我父母去幫我辦一張重大傷病卡,父母親嚇一跳,有那麼嚴重嗎?但醫師開的躁期藥物實在太重了,一顆Haldol—5mg,就讓我舉步維艱,連上下樓梯都不穩,過了兩三天回台東,仍無法控制。父母親決定帶我到台南關廟一間信奉孫悟空的寺廟,裏面的住持說要收我為徒,我就在廂房跪地猛念佛號,最後脫口而出:「人間有苦,皆由我受;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住持看我的狀況便要我父母帶我去住院,關廟只有內外科醫院,沒有精神科,我便和父母睡在雙人房,父母親睡另一床跟沙發,就這樣看著我。

我會經常走動闖別人的病房,造成病患及其他家屬的恐慌,有一天住持師父帶另一位師父來看我,我竟衝到別人的病房,這兩位師父趕上來,我打開窗戶一躍而起,從七樓跳下,兩位師父眼明手快連忙把我抱住,那年我三十歲。

女朋友專程坐飛機到台南來看我,我的心情才漸漸平靜。陪了我幾天後,我便出院了,回到台東到台東署立醫院拿藥,靜養了半年,便到三重一家藥局工作,做了八、九個月又發病了,那時剛辭掉這份工作,到新莊一家藥局上班。沒想到自己沒注意要定期抽鋰鹽濃度,又開始出現心情不穩的症狀,但別人已經看出來了。我只上班一個多月便做不下去了。當時租房子在三重,父母親也北上要接我回家,我趁著休息到三重天台廣場買了一支 Casio的電子錶,走在路上,看到一名女子躺在地上,還有一群人圍觀,我真的不想過去,因為我只是在等我的藥師證書拿回來就要回台東了。但雙腳卻不由自主的走向前,蹲了下來,那女子看來也有30歲了,那女孩說:她看電影要買票時有一群男生衝出來打她,旁邊的老阿婆們議論紛紛,我從口中拿出一盒薄荷口含錠,右手托住她的脖子,左手塞了七顆小顆的口含錠並叫她含著不要說話。

這時警察了並詢問我給他吃甚麼藥,我說只是薄荷塘,並拿一顆給警察吃。沒30秒,她開口了,問我說:你是不是耶穌?我說:我不是,她連問了六次,當她問第七次時,我回答:是!她閉上眼睛禱告,當她睜開眼睛看到我時便破口大罵:王八蛋。這位女子起身就走,並對著躲在路旁的一位男子破口大罵,那些老太婆嘰嘰喳喳的說:這個男的自稱是耶穌。其實我只是不想耗下去罷了,我也起身走人,這時警察抓著我的肩說:你不能走,跟我回警局,我回過頭告訴警察:你看那兩個男女,你還是處理他們吧,說完我便走了。

因為以前在台東的醫師調到屏東署立醫院,我便直接到屏東署立醫院住院,在那裏的公共電話中,我打給認識六年、交往四年的女朋友,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耽誤她,畢竟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跟我是不會幸福快樂的。也許這是對的,因為以後的十幾年我發病了十幾次。

23歲時,我殺了我自己

二十三歲,這是個值得我回憶的一年,這一年蔣經國總統於1988年1月13日過世,而我已在軍中快一年了,軍旅生涯還沒一半,每天都過著數饅頭的日子。那時的戰備提升,隨時備戰,而我在台南白河當兵,照理講應該沒有壓力的。但我非常不能適應軍中生活,為什麼連長可以叫伙房兵煮宵夜,副連長可以在軍中賣布,不買不行,我搞不懂班上寄到軍中的班刊是違禁品,輔導長要我在整容鏡前全副武裝罰站。有一整年的時間我沒吃過連上的飯菜,總是打軍官連的飯菜,等著他們吃剩的菜,我們幾個打飯兵要等所有軍官都離開餐廳,才狼吞虎嚥的吃著已經涼掉的飯菜。

冬天軍官們晚餐會吃小火鍋,我們也多準備一鍋,躲在樓梯間吃著暖暖的火鍋,工作重複乏味卻比戰鬥連隊輕鬆許多。但心情是沉悶的,在那種環境是沒有笑容的,因為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

當時還有三年兵,第一天進入中山室,看到一個老兵在看電視,我只不過擋了他的視線,沒想到就被踹了一腳,他開口說話:「你不知道我是地下連長嗎?」又不是在演五億探長雷洛傳,這個老兵只有莒光日在營區,其他時間大概都在休假,誰叫他是最後一批三年兵。

我的步槍是上一個飲彈自盡的士兵所留下來的,全連沒人敢用,便留給我這個菜鳥,我也不知以前發生過甚麼事,但就在我當兵一年多升上士官後,在一個晚上站衛兵的時候,我竟然不自覺得將步槍槍管塞進口中,想像腦漿噴向天花板的死亡景象。隔壁的班兵已睡得不省人事,我持續了數分鐘,雖然沒有裝子彈,但為何會有如此舉動,我也搞不清,但那也是我在軍中唯一的一次,我告訴自己再怎麼苦也要撐下去。

我唯一用到這把槍的那一次印象非常深刻,兩年的軍旅生涯換了三個連長,除了第一個連長愛吃宵夜以外,其他兩個連長就比較認真在連上的公務上。而第三任的連長是由精誠連調上來的,看我每天窩在連上的醫務所,便對我說:明天去打靶,如果打得中目標就請你喝可樂。

隔天就帶著連上士兵到靶場射擊,射擊的目標居然是可口可樂的空罐子,每個人只分到一顆子彈,我是第一個上場。記得在新兵訓練中心打靶,還被班長敲鋼盔說:你是在打靶還是在打地瓜?如今只有一發子彈,先臥倒,托腮,右眼與準星和目標成一直線,緩緩吸氣,閉氣,輕扣板機,只見那瓶空罐子依舊站立不動,沒打中。沒想到一起身大家都說我打中了,奇怪,我怎麼沒感覺,接著大家輪流打,從第二個到最後一個,連打靶經驗豐富的上士,連打十幾發也沒打中。就是這麼神奇,到最後大家都用我的槍射擊還是沒打中,回到連上,連長真的拿一瓶可口可樂送我喝,但我想大概是這位已過世的弟兄顯靈吧,將可樂放在醫務所桌上,後來有個班兵向我要去喝,我便給他了。

如果那一年我朝自己扣下板機也許今天就不會在此打電腦了。原本認為我的躁鬱症是大學畢業後才開始,但我的醫師卻將我的病往前推了七年,也就是當兵時我就該發病了,如果以當時沒有健保的情況下開支一定很大,也提早報廢,更不可能工作、結婚、生子了。

2010年3月23日 星期二

最近要讀的書籍

最近有一本翻譯的書,由霍華˙布朗(Howard Buten)所寫,書名:五歲時,我殺了我自己,作者以藉由一位八歲兒童,描繪出一個不被理解的孤獨心靈,是如何在一個與他格格不入的世界中生存。這其中,波登的單純與大人世界的複雜形成強烈的對比,他無力擺脫那些討厭的大人的處境,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法國經典名著《小王子》;而波燈被視為超越場規、不被理解的困頓,以及對成人世界的不知所措,異常被引筆為《麥田捕手》的霍爾頓。

光這書摘就要我先讀小王子和麥田捕手,小王子這本書是我在淡水工作時,一位學妹送我的書,當時看了也沒甚麼感覺。在多看幾次以後,才發覺狐狸與玫瑰這兩種不同的角色與小王子之間淡淡的愛意,狐狸的淡淡哀怨與玫瑰的任性只在薄薄的一本小說中描述的非常令人心動,真的令人想再看一遍,原本這本書被我帶去台南,後來要回台東時遍尋不著,如今只好三本都買了。

我很喜歡買書,大部分都看些有的沒的,一次買兩三本,看完了,會留下來,有時間再翻來看看。其時我還有一套從舊書攤買回來的德川家康,都束之高閣,前幾天有空仔細看了一下,雖然才看兩小冊,卻被作者山岡莊八的文藻所吸引,沒想到有這麼意境深遠的文字,在此節錄一些供大家欣賞:

德川家康的祖母華陽院說:「我…一直期待著一個不會失去丈夫、孩子的安樂世界,而我們女人的職責就是促成這個世界的誕生。」


德川家康的外公水野忠政說:「我將於大嫁給廣忠,並非為了所謂的攻略,所以,我的死在為此作證。當然,我還想看看以後的結局會如何?……..你明白嗎?如果不留下怨恨的種子,會留下甚麼嗎?………..」

在竹千代(德川家康)出生時,在鳳來寺的藥師廟內有十二尊佛像,其中有一尊消失了,不是第一的釋迦如來,也不是第二的金剛菩薩,是第三尊的普賢菩薩真達羅大將,也就是手持降諸惡之神鉾的普賢菩薩!是諸佛、諸菩薩中最賢明的,俗稱祂法體遍滿,斷諸惑,接近極聖的境界!是阿彌陀如來的第八王子。這位菩薩具有普顯的神力,三十三身、十九說法,總是現出意志所趨之處,自在的護法說教。因此,祂無固定之相,只要想現身時,就能以任何之態現身世間。

久子之父乘正:「惠乃智慧之義,新則氣象嶄新。惠新乃是嶄新之智開拓世界,這個名字多好啊!當然,松平家從沒有這個名字。它不侷限於松平一家,而是象徵著三千大世界的佛子的偉名!」

乘正:「這只是每一個人出生時的緣分不同,釋尊雖出生王室,卻棄王位而立佛道。若是它滿足於王位之貴,也只是一個小國的王而已,但,目前他卻君臨三千世界。」

藤九郎信近:「人太渺小了,永遠無法知道明天的命運,只是像蟲一樣的活著,像蟲一樣被殺;一般百姓的生命恍如惡夢一場。」

隨風:「佛教並非僅是以死後的地獄與極樂世界愚民,藉葬儀頌經來裹腹的宗教啊!不解除今日的苦難,佛法又能如何?患者施藥,飢者施飯,這是真正的佛法。從苦難中拯救大眾,即是佛心!」

「千萬不可以將脫離煩惱,進入光風霏日的境界、悟道、體會幸福看作是出家人的願望。這等境界只能算是個人從現實世界裏逃脫與隱遁的行為!若是釋尊只為了倡導如此渺小的自我滿足,何必去倡導苦行?釋尊了解人類苦難不能由所有慾念中獲得解放,世上血腥的征戰永不能斷絕,因此發下宏願,先捨卻自己慾念,為幾十代或幾百代的後人,在地上建立極樂淨土而戰!他本身就是一位革命家,追隨他的人也成革命者。」

水野信元:「只要細細觀察,天地萬物都有表情,連這些稻……..它們也在述說人類對它們充分照顧,使它們太高興了。唯有聽到這種萬物的聲音,才能算是成熟的人物!」

「名將不能接受諫言,永遠無法成大器!」

平手中務:「人類的足跡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當憬悟自己的存在想證明不虛走人世一遭時,或許出自本身的意志,常陷於一中窘境中,記想做這,又想做那,而蹉跎了一生。因此,人常常到了死亡之時,才發覺一事無成,流在世間的只是由生到死的時間的足跡而已。」

「還是女人較好,不必繞一大圈無謂的旅途,卻能留下『孩子』這種足跡,真令人羨慕。」

「人類如果能照自己所想的方式去生存…….這應是生存亂世所有人的心聲! 」

「人類究竟要到甚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膚淺呢?」

「一個人擁有太多的幸福絕不能獨享,就像一粒米中蘊含了天地間無數的諄諄教誨,必須與人分享。」

「一粒米中藏日月,半升鍋中煮山川。」

「就是一粒稻米,也能結出無限的果實。」

「我們這些小國,若想在這個動盪不安的時代生存下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兩強的勢力保持均衡,誰也不會贏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