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0日 星期日

躁鬱故事12:發病1

半生緣12
發病1
19962月,我從學校畢業,期間的一學期,只為了兩學分的課,一星期穿梭在台東、台中、台北之間。星期五晚上在台中過夜,星期六上完課,便上台北找芙蓉約會,星期日再坐夜班火車回台東。一整個學期下來,生理時鐘被搞混,變得不愛睡覺,失眠、喜歡看電視、愛喝含咖啡因的飲料。當時看到李敖的電視節目,節目名稱正好是“李敖笑傲江湖”。而前幾集的內容又以呂安妮為話題,更讓我納悶畢業典禮的那通電話。難道百合與李敖有特殊的關係,不然我和百合在電話中所說的歷史故事,都被李敖引為話題加以討論。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提筆寫了好幾封信給百合,但都石沉大海,我一直失眠,煙也愈抽愈兇。我一直鑽牛角尖,卻理不出個頭緒。想著想著,民進黨與新黨也共飲大和解咖啡,推出施明德、蔡宗涵為立法院正副院長候選人,卻因張晉城的一張廢票而宣告破功。

兩岸關係也因中共試射飛彈而格外緊張,陳履安父子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為台灣祈福,總統李登輝處變不驚,說有十八套劇本因應。而我的思緒開始混亂,認為自己是孔明轉世。想要化解台海的大劫難,於是勤讀金剛經,誦念十小咒,有時悲傷的流下淚來;並且告訴母親我要修道,而且開始吃素。

父母親一直擔心我,便請小阿姨要帶我去台北看精神科醫師。我說我沒病,就這樣念經、吃素、打坐、戒菸,甚至芙蓉打電話給我,我都不接。最後我瘋狂了,四處亂走,父母親緊盯著我,我在4月的某天晚上執意要開父親的紅色天王星,北上要到總統府。到底要做甚麼,我也不知道,只知有重要的事非去不可就對了。父母親坐在車上跟著我一路走蘇花公路,又到九彎十八拐,來到總統府前,剛好是清晨六點多,天已經亮了,我把車停在總統府前的路口。父親說:「約伯,讓爸爸開車好不好,爸媽都累了,你不要再讓爸媽擔心了好嗎?」

我走下車和父親換了位置,父親將車開到三重阿姨家,小阿姨也趕來,並帶我到台大精神科掛號,我和精神科醫師談完話後,醫師認定我得了躁鬱症,要父母親為我辦重大傷病卡,父母親嚇了一跳怎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兒子,剛要踏入社會,這輩子就這樣被宣告死刑。他們無無法相信,也無法承認,但仍然必須面對。

我在家靜養了將近半年,狀況還不是很穩定,混亂的思緒還是攪擾著我。有一次父母帶我去台南關廟的一間寺廟祭改,但我卻長跪在寺廟的廂房,背誦十小咒的功德寶山神咒。最後脫口說出:「人間有苦,皆由我受;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時廟方將我送到關廟的一家醫院,住在醫院病房裡,住持都會來探視我。但我卻很排斥,有一次甚至從七樓打開窗戶爬上窗,作勢要跳下。幸好住持和另一位道長把我捉住,否則我已經一命嗚呼,也不會在此寫部落格了。

我還是嚷著要修道,而且還帶父母親去求道,父母親在同樣是一貫道道友的鄰居陪同下,開車帶我到台北前人的道場。在道場我當場發病,狂吼大叫,結果被前人用力的敲頭,寫了一張七言詩,要求我父母親回家籌三十萬的功德費。這位前人真的是一位神棍,只讓我病情更加惡化。

最後父親帶我到台東署立醫院看精神科,精神才稍微控制。因為服藥的關係,經常容易疲憊,服用鋰鹽及癲通 (Tegertol),讓我手抖的症狀很明顯,但為了避免發病,只好持續服藥。每天有空便騎腳踏車到海邊看海、聽海,這樣可以平靜內心的情緒。雖然曾經想自殺結束生命,但最後都打消念頭。就這樣過了半年,情況稍微穩定後才外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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