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5日 星期日
精神病房紀實
精神病院什麼人都有,有精神狀態非常差的病患,也有頭腦清醒的病患,我是沈思的病患,觀察著裡面的各種人物。其中讓我印象深刻的有一次在玉里榮民醫院住院,我們幾個表現良好的男病友,有與女病友交流的機會,那次交流著時讓我看到人性險惡的一面。有一位女性病友被送到玉里榮民醫院五年,其實她只是輕微的焦慮症,卻被兄長安排在重症病房,一待就是五年。主要原因是她父親臨終前將所有遺產留給這名小女兒,而當兄長的覬覦這筆高額遺產,於是把她送到重症病房。每次兄長來探視就是要求她把銀行帳戶密碼說出,否則不放她出來,因此她就像坐牢般待在病房,她有很多怨言,但這似乎是一種囈語,她已經漸漸語無倫次,似乎真的有病,所以她所說的事實至今對我而言仍是一個謎題。
二十年前在屏東署立醫院住院時,那時禁菸的風氣還不興盛,病人每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到後花園抽一根菸,就這樣,抽菸是住院最好的福利,那種忙裡偷閒的吞雲吐霧最令我懷念。而病房的男女病房只隔十公尺,所以會看著脫序的女病友只穿著內衣就出來逛大街,各位不要以為是絕世美女,其實是乳房下垂的大嬸。還有一個整天妄想越獄的高中女病友一直邀我越獄,她天馬行空的想法真會讓人發笑,最後的下場就是被注射鎮靜劑被送到禁閉室關個一整天,從禁閉室出來格外安靜,絕口不談越獄,因為真的怕到,所以精神病院裡什麼人都有。
記得我在玉里榮民精神病院住院時,曾看到感人的一幕,那就是有一位由松山療養院轉院過來,與我們同住的病患,有輕微的自閉傾向,生活不太會自理,沒想到他哥哥居然一起與弟弟和我們同住,幫忙看顧弟弟並照料他三餐。這位哥哥臉上沒有愁容,也不覺得與弟弟一起同住在精神病院有什麼可恥,他都會主動打飯菜給我們這些病友,就這樣在狹窄的病房空間住了三個月。也許這位弟弟都需要兄長的照料,但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誠摯的手足之情,居然為了自己的弟弟赴湯蹈火。
住過八次精神病院,我發覺花東地區的老榮民,罹患精神病的也不少。看著他們孤家寡人,一生戎馬,為國賣命,也無妻兒照料晚年,老了不是住榮民之家,無法照料自己的就住精神病院,其中又以玉里精神病院收容最多無法自理的老榮民。這裡的照料很人性化,而且會有年輕力壯的原住民精神病患照料這些老榮民,這些榮民大多坐著輪椅包著尿布,而原住民朋友會幫忙老榮民換尿布及餵食三餐,他們通常沒有牙齒,要吃粥或容易吞嚥的食物。而且玉里榮民醫院有一系列的健康治療,一般門診就在精神病房樓下,就診很方便,所以這些老榮民都很長壽。
記得我在玉里榮民精神病院住院時,曾看到感人的一幕,那就是有一位由松山療養院轉院過來,與我們同住的病患,有輕微的自閉傾向,生活不太會自理,沒想到他哥哥居然一起與弟弟和我們同住,幫忙看顧弟弟並照料他三餐。這位哥哥臉上沒有愁容,也不覺得與弟弟一起同住在精神病院有什麼可恥,他都會主動打飯菜給我們這些病友,就這樣在狹窄的病房空間住了三個月。也許這位弟弟都需要兄長的照料,但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誠摯的手足之情,居然為了自己的弟弟赴湯蹈火。
也許台獨人士認為跟隨國民黨來台的老兵都是米蟲,但站在人性的立場,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從小遠離家鄉不再回到自己故鄉,父母過世也無法奔喪,這是國家的悲哀,沒人願意如此,卻真實發生。等到七、八十歲開放探親,真是老淚縱橫,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畢生積蓄給姪兒晚輩,剩下獨自一人回到榮民之家等待死亡。為何他們要這麼做,因為虧欠他的家人太多,他們只能將僅存的積蓄全給家人,那是一種彌補之情,並非台獨人士所說的賣台。他們已經住在台灣六十年,這一生沒有妻小,只剩老弱軀體陪伴晚年,那種時代悲劇不是吃台灣米喝台灣水想著獨立建國的台獨人士所能體會。這裡有親情,有傷痕也有無奈。你不是當事人,沒有同理心,但站在人性的立場想,你會為這群老榮民舉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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